第二十章 要对我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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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总，您怎么亲自过来了？”
追上来的刘海宇看到柏川放慢脚步，不自然的欠了欠身。
“刘总都来了，我不来，岂不是不给您面子？”
柏川语气轻快，笑意却未达眼底。
“柏总您过谦了。”刘海宁讪笑着，后背早已被冷汗浸湿。
“刘总还有什么事吗？”
“没…没了。”刘海宁大着舌头，话没说清楚就一溜烟跑了。
走廊里重新安静下来。
柏川转过身，赵景明正跪坐在原地，抬头好奇的看他。
柏川无名指颤了颤，心头被羽毛轻轻扫过。
暖黄色的光洒在赵景明身上，给他渡了一层金光。
就像小狐狸光滑细腻的皮毛，柔软又美丽。
恍惚间，柏川想起那日在拾光，他也是用这个角度，低头俯瞰着赵景明。
“我是谁？”柏川低声问道。
赵景明醉的晕晕乎乎的，脑子比平常慢了许多。
过了一会儿，才慢慢的吐出柏川的名字。
“你太高了。”赵景明仰着头，不满的拽着柏川的裤脚。
柏川顺着力道蹲下来，与赵景明四目相对。
“你来干什么？”眼前的人有重影，赵景明睁了睁眼，想看的更清楚些。
“小傻瓜，我来接你回家。”
柏川揉乱赵景明的头发，拉着他的胳膊，把人拽起来。
“为什么来接我？”赵景明亦步亦趋的跟在柏川身后。
柏川被赵景明迷糊又可爱的样子逗乐了，他耐心的解释，“因为担心你，不想让你被坏人吃掉。”
“哦…”赵景明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丝毫没觉出哪里不对。
“那你真好。”赵景明小声嘟囔。
“接你回家就好了？你也太容易满足了吧。”柏川失笑，忽然想起那日在公司门口撞见的，试探的问道，“那天简晨来接你，他岂不是也很好。”
“嗯，他很好。”
“比我更好？”柏川挑眉。
赵景明不假思索的点了点头，“比你更好。”
柏川语塞。
算了，他不和醉鬼一般见识。
“那你为什么不和他在一起呢？”
赵景明沉默了很久，久到柏川以为他不会再回答了。
“我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
柏川把赵景明塞进副驾驶，帮他系好安全带，引导他继续说下去。
“我们。”赵景明斜靠在车门边，用脸贴着微凉的车窗，缓缓说道，“我和他…我们不属于一个世界。”
“简家家大业大，又只有简晨一个独子。”赵景明顿了顿，“我不想他有朝一日夹在亲情与爱情之间，左右为难。”
“当朋友…不好吗？”赵景明闭上眼睛，声音有些含糊不清。
红灯。
柏川把车停在路口，从后座翻出毛毯。
赵景明的领口大开着，领带松垮的挂在脖子上，平日里梳的一丝不苟的头发此刻也变得乱七八糟。
柏川把毯子盖在赵景明身上，想去拂他垂下来的碎发。
柏川的手还没来得及靠近赵景明，就被对方抬手挡住了。
“柏川，别在我身上费心思了。”
因为酒精的缘故，赵景明体温偏高。
温度顺着掌心传到柏川皮肤上，烙在他的心口。
“为什么？”柏川一动不动任他抓着，反问道，“你觉得我和简晨一样？”
赵景明没再搭话，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路口的红绿灯变了几变，后面隐约传来汽车鸣笛声。
柏川小心的掰开赵景明的手指，把他的头扶正。
“我和简晨不一样。”
后面汽车喇叭催的更紧了，柏川低声笑了笑。驱动车辆，驶入夜色。
“哎，到家了，醒醒。”
赵景明依稀感到有人在拍自己的脸，问他钥匙在哪。
眼皮就像被胶水粘住一样，怎么也睁不开，潜意识支撑着赵景明动了动，他闭着眼睛扒拉着公文包。
有什么东西掉出来，砸到某处，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是钥匙吧…他找到了…
合同散的到处都是，钥匙掉在角落的凹槽里，幽幽的泛着冷光。
始作俑者安静的靠着车门，低垂着头，呼吸平稳。
柏川看着赵景明俊美的侧脸，喉头一紧，心思一动，改了主意。
车子重新启动，缓缓停在了斜前方的别墅门前。
赵景明睡熟了，任由柏川拨弄也毫无反应。
怎么人家喝醉了上手又上嘴，到了你这就变了个样呢？
柏川幽怨的在驾驶座上坐了半晌，无奈的探过身，一手托着赵景明的脖子，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另一只手打开车门，抱着他的腿弯把人拐回了自己
家。
“嘿！还挺沉！”
小狐狸被大灰狼丢在床上，终于有了点反应。
大灰狼看着小狐狸哼哼两声，翻了个身，慢吞吞的脱掉松垮的衬衫，又弓着身子解皮带。
大灰狼抱着尾巴心满意足站在床边，看着小狐狸蹬掉裤子，光溜溜的钻进被窝。
“怎么办呢赵特助？我刚搬过来，家里就一家床。”
“不如我们一起睡吧…”柏川帮赵景明擦了脸，摆弄着手里的毛巾，“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
赵景明把头埋在枕头里，只露出一截白里透红的脖颈。
“赵特助真好。”
柏川解掉领带，正要解扣子，想到什么，忽然闷声笑了起来。
衬衫被主人用力一扯，扣子瞬间崩飞，四散在角落。
高价买回来的西装被柏川随手甩到一边。
还差了点儿意思…柏川站在浴室的镜子前，若有所思的摩挲着泛红的脸。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柏总给自己加油鼓劲儿。
……
等柏川爬上床，抱住小狐狸的那一刻，觉得一切都值了。
……
厚重的窗帘密不透风的拉在一起，隐约有光线透进来。
赵景明迷迷糊糊转醒的第一反应是…
什么东西靠着他…好热……
屋里灰蒙蒙的，分辨不出时间。
宿醉让赵景明头疼欲裂，眼前模模糊糊的看不真切。
赵景明摸了半天，也没找到眼镜。
床边的柜子去哪了……
赵景明睡意散了几分，感官逐渐苏醒。
身后的热源烫的他难受，有什么东西沉甸甸的垂在自己腰间。
旁边有人！
一刹那，就好像有人拿锤子在他的太阳穴上使劲敲了一下。
赵景明只觉头皮发麻，脑袋里嗡嗡作响。
昨天他替王清应酬，被刘海宇灌醉了。
后来呢？好像有人说要送他回家…
赵景明不用掀开被子看，也知道自己和身后的人都没穿衣服。
隔着薄薄的布料，他甚至能感觉到对方苏醒的欲望逐渐抬头。
“醒了？”
柏川搂着赵景明，把头埋在他的颈窝蹭了蹭，声音低沉又沙哑。
突然响起的声音犹如晴天霹雳，把赵景明浑身上下炸了个透。
赵景明僵硬的转过身，对上了柏川热切的视线。
噩梦…也不过如此了…
柏川的手还搭在他的腰际，两人挨的极近。
“你……”
质问的话到了嘴边，赵景明悲催的发现自己断片了。
“你…怎么搞的…”
赵景明太阳穴突突的跳起来，他用胳膊挡在两人之间，想离他远点儿。
“你不记得了？”柏川松开环着赵景明的胳膊，贴心的帮他“回忆”。
“昨天也不知道是谁，抱着我的胳膊不让我走，非要亲亲抱抱，要我和他睡一起。我不从，那人就对我又咬又抓的，你看看给我打的……”
柏川脸上隐约有巴掌印，锁骨处泛着乌青，脖子后面露出几道抓痕，胳膊上的牙印轮廓清晰可见。
“酒醒了可别翻脸不认人啊。嘶…好疼…”柏川倒吸了口气，无辜又可怜的看着赵景明，“赵特助，你得对我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