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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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机里的声音不停的打转，当最后一个字化为无法平息的低喃。
我轻扯掉耳机，眼眶拦不住的晶莹，落在心头成了涟漪，久久不能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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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再一次踏进这里，我就已经能预见我的命运。
手里紧握762口径的手枪，我踏着璀璨的阶梯一步步向前。
马上全部就能结束了呢。
站在最后一阶阶梯，我闭上眼睛，让回忆如cha0水般将我吞噬。
这里，是我第一次出任务的地方，凌天大厦。
那年我十岁。
头一次开枪时，眼泪还会止不住的滑落。
那时候被云萱姐骂了好久，还被罚了禁足。
我从来不是个合格的杀手，每个月的定期考核永远都是擦边过关，都是因为有他的帮忙，不然我早已葬身枪下。
当他，在惨遭血洗的宋宅里发现了我，我的一生注定许给他。
在我发出让事情一发不可收拾的罪恶之前，还请让我，牢牢记着你。
当我睁开眼，多希望能坚定选择。
开枪或是挽回。
妈妈拉着我在别墅里奔跑，她神se紧张，不断回头。远方逐渐靠近的脚步声b急了她。
我愣愣看着她颤抖的唇瓣和望向我充满了各种情绪的眸，我想安慰她，却不知道要怎么开口，所有的情绪就那样梗在喉里。
来到一个橱柜面前，妈妈将年仅八岁的我藏进橱柜隔间，她布满冷汗的手轻抚我的脸颊，眼泪止不住的坠落。
「子乐啊，你最乖了。乖乖在里面等妈咪喔！如果别人来千万不要开门，知道吗？」她的声音几乎无法听清，而我只是怔怔点头。
当妈妈关上橱柜的门时，我有一种想冲出去的害怕。
拜托……
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可我的手一附上门板，妈妈的话便回荡在耳边。
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还是那样痛不yu生的语气。
我的泪水止不住的滑落，小手疯狂的抹去泪水，下一秒泪水又爬上我的面颊。
我不笨，枪声响起时，我就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
耳边似乎还能听到妈妈轻轻的唤我的名，叫我子乐。
鲜血的腥味窜入我的鼻腔。
答案显而易见。
可是……可是……可是……
妈妈……
妈妈……
子乐最乖了。
你一定会来接子乐的对不对?
然而我还是这样坚信着。
「乐。你又想起那件事了。」
我瞪着天花板，身旁的人用手盖住我的额头，很暖。
「嗯。」我将脸埋进他的怀中，而他只是轻搂着我。
每一次，我想起过往，他都会给我拥抱，用炽热的眼神望进我的瞳孔。而我，无条件让自己沉沦在他的深情。
他，是穆仁。
我最重要的人。是他带着我离开宋宅，回到光明，而他自己却身处黑暗。
当年等不到妈妈，却等到了他。
b我大两岁的他，是我如今的依靠。在门板被打开第一眼见到他的刹那，我能确定，我的一生将许给他。
如果那样的他，知道我现在正一步步将自己推向深渊。他会对我说什么?
我看着穆仁将小小的我抱起，进了我的房间。
闭上眼，我知道之后穆仁会去接任务，会带着满身伤回家，而我会掉着眼泪替他上药。
因为现在是在回忆里，我九岁的回忆里。
穆仁无法给我答案。
我只能在我下定决心前，看着九岁无助的我，和我这些年来做下的决定。
有聪明的，后悔的，悲伤的，快乐的，幸福的…………
纵使之前的决定现在想来太傻，就这一次，不许失败。
再一次，我看见九岁的我冲出房门，拖着穆仁落下无助的泪。
「啊……穆仁。」我再度任由自己与记忆相合。
「呜呜…穆仁……你流了好多血……」我无措的用手捂住他的伤口，发白的掌心染上鲜红。
怎么办?怎么办?不处理伤口穆仁会si的。我要怎么办??为什么堵住了伤口血还是一直流……为什么……?
「呜阿啊啊啊啊啊啊…穆…穆……穆仁……」我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而他挤出一丝微笑，手轻拍我的头，嘶哑着声音，「别哭。没事的。」
「怎么可能没事啦…」我胡乱的抹去泪水，而穆仁的血就那样挂在我的脸上。
明明就很疼的啊…为什么…还要这样安慰我…我的穆仁啊…。别用这种哄孩子的方式安慰我…，你可知道我的心痛的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