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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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属于帝王的马车行的格外缓慢，清晨时分，起军回国。秦尧玄掀开车帘往内，依稀晨光透过窗格落在桃华的脸上。 他有些不开心。 才下车这一会儿时间，桃华衣服的前襟就这么敞着，吃着奶的小娃娃伸着小手咕叽咕叽地吮。桃华的身子受了很多，肌肤白皙得近乎病态，在清晨微凉的空气里泛起一层细小的鸡皮疙瘩。 “回宫后找个奶娘。”秦尧玄坐到她身侧，搂进怀里，戳了戳那大力吃奶的小娃娃。 “呜哇——” 本就吃不着几口奶水的小娃娃放声大哭，桃华从浅眠中惊醒，赶紧抱紧他边亲边哄。 “别喂了，都咬破了。”指指桃华胸口已经三四个口子的乳晕，秦尧玄伸手轻轻拍正在寻找乳头吮吸的小娃娃，“不许吃了。” 他伸手拉好桃华的前襟，语气十分不善，“孤都没得吃了。” 虽然才行路几天，但桃华已经深刻地了解到秦尧玄是个大醋坛子，会和自己亲生儿子吃醋的那种。虽然没多少奶水是她身体不适的原因，但他都没得吃是什么意思？ “小宝宝都很闹的嘛。”扭过脸亲亲秦尧玄，桃华的笑容甚是疲惫。 “华儿小时候就很乖。” 的确是吸不出更多的奶水来了，小宝宝开始吮手指。秦尧玄拢起自己玄色金线的衣衫袖口，将他接到怀里抱着哄，“比他漂亮多了，白白的软软的一团，还有奶香味。笑起来的眼睛大大的，就像落着天上的星星。” 桃华扑哧一声笑出来，“你是说他长得丑？” 秦尧玄点头。 “可他是你亲儿子，大家都说和陛下长得一模一样哎。” 秦尧玄：…… 恰逢小娃娃扯开嗓子大哭，一摸襁褓竟是湿了。桃华要给他换尿布，秦尧玄摇头说他来。按理说这事儿怎么也轮不到这位君王，可婆子进来的时候，秦尧玄已经手脚利索地将宝宝收拾干净。 白白净净的小宝宝裹着舒适的绢布交到婆子手里，还嘱咐了一句看着小心些。 婆子的眼睛都快看直了，频频点头，却见桃华掩着嘴笑。 “你啊……” 话未说完，唇却是被吻住了。很轻很浅的一个吻，隐忍着占有的欲望，桃华回应得很小心，推开秦尧玄的脑袋后还是在笑，“在车里呢。” “知道华儿身子虚。” 秦尧玄捉住她的手，引导着往身下而去，“帮孤。” 他说的这般诚恳，沙哑的嗓音压抑得可怕，当解开亵裤时喉头滚动，面庞满是快慰和期待。桃华被秦尧玄这番模样激得心思荡漾，俯下身张嘴含住他已经冒出前液的肉柱。 “莫闹，会裂。”秦尧玄低头将桃华的小脸儿托起，将体液蹭在她的唇瓣与舌尖，“舔舔就好了。” 桃华轻吻了一下，坏心道：“来做吧？” 啪—— 一巴掌轻轻地抽在她的臀瓣上，桃华吃痛地捂屁股水眸里写满委屈，嘟起的唇是粉色的，秦尧玄忍不住亲了一口。 “莫闹，才生了几天？那处不疼了？” 说不疼是假的。当时千云与傲国正是针锋相对，战火熊熊的时候，给她接生的产婆都是临时找来的。多亏桃华命大，小娃娃也算配合，才没有出太多的血死过去。 这几日舟车劳顿，回国的路到底不是官道，上下颠簸。桃华觉着浑身骨头都疼，吐得也厉害。 “可再不做，我怕我没命了。” 虽然毒是解了，但自己的命全靠蛊从秦尧玄身上要，桃华觉着再不与他云雨一回很可能就虚弱至死。 被明晃晃地当做续命物，秦尧玄有些愠怒，到底是叹了口气，双手覆上自己的身下之物说：“用嘴接着。” “不嘛。”桃华还是坏笑，“我偏想陛下射进去。” 当然不可能真插进去。秦尧玄被她逗得难受，最后狠狠地磨了几下她的臀瓣，娇嫩的小屁股都快破皮了，桃花才委屈得抽噎认错。 “跟个小孩子似的。” 替她将衣衫拢好，秦尧玄觉着此时桃华趴在她膝盖上的模样像极了小时候的样子。她还是那么小小的模样，他抱大力了都怕弄疼她。 怎么就是长不大呢。 桃华索性不爬起来，枕着他的大腿开始打盹。 盯着她的睡颜，秦尧玄忽然觉着她又是长大了。独自找到了自己的身世，将千云一口吞下给他，还替他生了个孩子。 已经能够大大方方地站在他面前，抓着他的手，不畏惧他头顶的君王冕冠，喊着他的姓名，说着喜欢你，不许不对她好。 江河沉寂，人生得意，终究是比不上此时此刻。 秦尧玄听见车外行军的达达马蹄声，将士们盔甲摩擦的峥嵘声，众人高呼圣上的敬畏声，却是桃华浅浅的呼吸声更醉人一些。 回到傲国国都，立后一事早已准备妥当。 还是那套刚入傲国就给她准备好的华服喜裳，不过是多缀了些金银珠宝，一直被桃华丢在角落里不闻不问。 “华儿是不是不喜欢？”可秦尧玄等不及要将她迎上凤位，与她共理朝纲了。 “可是我穿着很好看呀。” 桃华甩了甩大红的袖子，转了个身，飞起的衣衫像是开在心尖的花那般艳丽醉人，“陛下喜欢的吧？” 秦尧玄想说得偿所愿四个字，但他忍住了。 已经被准备太久的封后大典进行的有条不紊，但桃华还是累的够呛。夜深，她没有去自己已经被改名凤宫的金丝苑，也没有去帝王的寝宫，而是独自往贡兴阁去了一趟。 “舅舅。” 桃华笑得轻描淡写，将自己今日立后大典上的喜食递给已经苍老太多的安易，“我要谢你。” 手带镣铐的安易怎么也想不通，这小姑娘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你应该死在船上。死在你父亲的手里。” “可我遇到了江野。人算不如天算，你将我推出宫外，算准了秦尧玄不会找我，却没算准那江河而下我会遇到什么人。”桃华没了笑容，说起那番波澜生死却是淡淡的，“你分明给我设计了那么多的死局，让我在里头奔逃，最终却被你瞧不上的千云人救了出来。” “御医也好，简疏也好，南疆王也好。谁都受了你的蛊惑想将我置于死地。就连秦尧玄，前几世也杀了我。” “你知道你自己输在哪儿吗？输在你瞧不上我这般委曲求全，输在你瞧不上江野那懦弱小子，输在你妄图下场。” 桃华毫不遮掩地承认安易布下的局，生死扑朔迷离，最终都为将秦尧玄推上霸王之途，却给他瞎了诸多绊子以供安易自己玩乐。 “舅舅，你若是不下场，当个看客。我们这些局中棋子也不过是你的乐子。可你下了场，你就输了。” 桃华歪歪脑袋说：“以后啊，尧玄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一柄剑丢在安易面前，桃华扭过头说：“看在你我血脉亲情，我不动手。” 安易哈哈地笑出声来：“你这女娃娃不过是死得多了，还真当自己聪明无双？我的局分明天衣无缝，这天下是我的，这霸业也是我的，没有我……没有我谁扶这帝王霸业？” “死得多了，总是不再那么蠢了。” 桃华说完握住剑柄，抽出细剑，对准安易的胸口极快极准。 死得多了，杀起人来也不怕了。 出贡兴阁的时候，桃华故意哼起了小调，却被暗处的人撞了个满怀。 “尧玄。”鼻尖有熟悉的气味，桃华委屈地捂鼻子，“怎么在这儿？” “这事孤来做就是了。”秦尧玄叹息道：“何苦脏了自己的手？” “他算计我那么多回，我总能出口气吧。”桃华不禁抱住秦尧玄，小声道：“他就像个神仙似的算计我们，看我们在棋盘上挣扎，我好怕我这一世结了，再睁开眼，又回到那晚你那样对我。” “不会的。” 秦尧玄拉住她的手，十指相扣，“孤发誓。” 这份不安随着小娃娃长大，秦尧玄让位，陪着她四处游山玩水渐渐地消散了。 他们花了二十年将这天下玩了个遍，最后去往千云的时候，桃华忽然觉得已经够了。下一世无论醒来在哪处，都已经不怕了。 “哎？” 桃华觉得呼吸困难，再醒来的时候，忽然见着面前桃树盛开。 不是镣铐，不是床榻，可还是秦尧玄。 “醒了？” 感受到怀里小人儿动了动，秦尧玄睁开眼，抱起她来问：“饿不饿，是不是又该吃奶了？” “尧……尧尧……” 桃华发现自己只能发出过于稚嫩的叠音。她的小手呼在秦尧玄太过少年的脸上，用力地抓，随即放声大哭，“尧尧！” 第一次听她开口说话的人愣了愣，立刻握住她的小手，欣慰地亲了一口。 “傻华儿，话都说不清呢。” 他回忆了下方才的梦境，抬头看见花妃正往树下来，顿时将桃华抱得更紧了些。 “七皇子，去大衍的人定了。我和她恐是逃不过这一遭了。” 秦尧玄笑了：“孤是不会将华儿给你的。” 花妃微愣，掐指间觉着不对，怎么这秦尧玄那么快就脱离了她的掌控。眉宇间的帝王霸道已经初露锋芒，只见他站起来，往皇帝寝宫而去。 桃华觉着秦尧玄身上有股凛然的杀气，和她上一世时一模一样。好像他也带着一身霸业荣光醒来了。 “孤要做什么？”秦尧玄低头亲她，“当然是，弑君，夺位。” 剧情结束了。 这一世只有她和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