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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觉得好累,默默叹了口气,闭上眼睛。 忽然一声巨响,沈令仪睁开眼,看见茶几翻倒在地上的茶几。 周光彦笑了,摇着头看她:“以前哪次吵架,你不是锅碗瓢盆摔个遍,怎么这回这么冷静?” 他从裤兜里掏出烟盒,抖出一根烟往嘴里塞,侧头点燃,转脸看向别处,喷出一口白雾,又扭过头来看着她。 “这么护着林然,有感情基础了呗?” “周光彦,你是不是疯了?” 沈令仪知道他要发疯,没想到会疯成这样。 他倒不气,像是早就料到她会这么说,点点头,冷笑:“对,疯了,我他妈就一疯子,早知道有今天,当初我逼你跟我在一起那会儿,你就该从楼上跳下去。” “是不是要我死你才满意?”沈令仪眼睛红得不像话,脸上挂满泪水却浑然不知。 周光彦坐回沙发,后背仰靠着,抬脚踹开旁边的脚凳,烟塞嘴里,猛吸一口,吐出烟圈来。 “你死了谁也别想好过。我头一个拉林然给你陪葬。” 简直不可理喻。沈令仪心痛得像是快裂开:“周光彦,我骗你是我的事,你别伤及无辜!” 他仍是笑,目光冷得令人发指:“那就跟林然保持距离。否则我不敢保证,自己疯起来会做出什么事。” 沈令仪低头,垂下眼眸,好半天不作声。 良久,她轻轻开口:“所以你到底想怎么样?不是说过么,让我‘爱滚滚,别后悔’?我自己滚,行了么?” 她转身往外走,男人猛地起身追上来,攥着她腕子不撒手。 “别碰我。”沈令仪用力想甩开,怎么也甩不掉。 她扭头,恨恨看着他:“别碰我,我恶心!” 周光彦不放手,任她怎么骂怎么挣扎也不肯放。 有一阵她挣扎得实在太凶,他想起她小产至今还不到两个月,怕她伤着,拼命抱住她,不许她有大动作。 闹了太久,她像是累了,无力地被他抱着,身体找不到重心,他感觉自己一松手,她就会昏倒在地。 周光彦这才发现,她额头上全是细细密密的冷汗。 他打横抱起她,疾步上楼,将她轻放在床上,俯身握住她的手:“哪里不舒服?” 沈令仪只觉天旋地转,许久才缓过神来,双目仍是无法聚焦,空洞地望着天花板,眼角滚落两行清泪。 “你们这些京圈公子哥,从来没把女人当人看,对么?白星绮怎么不明不白跟了梁晓,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只是不知道,那晚谁给她下的药。” 沈令仪缓缓转过脸,面色惨白,拧着眉却笑了:“还有你,周光彦,咱俩第一次睡的那天晚上,你根本就没有录像,对不对?你骗我说拍了照录了像,其实压根没有,对不对?我年轻,单纯,脑子笨,随便吓唬一下就当真了,你就是这么想的,对不对?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开始骗自己,不断自我催眠:跟着你其实没什么不好。你有钱,有势,有地位,人还长得那么好看,家里背景也硬,这么看来,其实是我配不上你。能入得了小周爷的眼,我真该谢天谢地。 “可是周光彦,你有没有想过,我也是人,我也有心,我十八岁跟了你,到现在,心早已经被你伤透了,孩子也没了,拖着虚弱破败的身子,唯一的心愿,就是好好活下去…… “你们这些京圈贵公子呀,一个个的,吃人不吐骨头。” 她声音一句比一句轻,却如同重锤,一下一下砸在周光彦心上。 这些话,他没法反驳。 在这个圈子里,大家提起女人,用得最多的字眼,不是“泡”,就是“玩”。 他垂首沉默,避开她哀怨凄楚的视线,正想着要怎么回应她这番话,她忽地从床上跳下来,往外跑去。 等他反应过来时,沈令仪已经跑出了卧室,跑向楼下。 她拼了命地跑,像是身后有恶鬼,纵使前方万丈深渊,她也宁愿纵身一跃。 周光彦差几步就追上了,却见她把檀木架上的古董花瓶推倒在地。 花瓶四分五裂碎了一地,沈令仪捡起一块瓷片,抬起另一只手,毫不犹豫地狠狠划过手腕。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hwangwaijun 6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他终于失去。 锋利的瓷片划过沈令仪白皙如雪的皮肤, 殷红鲜血瞬间涌出。 她垂眼,看着手腕血红蜿蜒,瞳孔聚焦在破裂的伤口和不断往外涌的血液上。 铁腥味钻进鼻腔。 时间仿佛凝固, 此刻命运被按下暂停键。 她就这样盯着自己亲手划破的伤口, 血滴坠落,像是坠进了她心里头。 她在这一刻,发现自己的心, 其实早已经空了。 那些来自于外界的安慰,鼓励,赞扬,只是短暂的止痛药,无法治愈她从十八岁起就已经溃烂成泥青春。 她想起来,周光彦总说, 他喜欢看她哭, 看她双眼迷蒙睫毛湿润地哭着求他。 以前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男人竟会有这种奇怪的癖好。躺在床上控诉他那番罪行时,沈令仪终于明白了。 他就是喜欢操控美好的东西, 然后一点一点将之摧毁。 她年轻, 漂亮, 家世普通,头脑简单, 纯洁如白纸, 对周光彦来说,是个极好把握的操控对象。 而在意识到这一点时,什么都晚了。 将近四年的青春一去不复返。 冲下楼的过程中, 她拼命跑拼命跑, 心里只想着, 前面就算是火坑她也跳——只要没有周光彦就好。 可前面没有火坑,她知道周光彦很快会追上来,然后把她抱回去,冷着脸让她别再作,别再闹。 再然后,是无尽的过往循环,历史复制。 她累了,陪他玩不动了。 他要是有耐心,就会哄哄她,稳住她;要是没耐心,就会把她关起来。 她只能变成翅膀被折断的金丝雀。 而他娇妻在侧,子女成群。 往后的日子,她想都不敢想。 她推倒了他花几百万买的古董花瓶。 当初买回来时,他笑着告诉她,这是一位皇帝送给宠妃的。 沈令仪不喜欢这个花瓶,但周光彦喜欢。 她今晚终于做了这件以前一直想做却又不敢做的事——摔烂这个破花瓶。 这花瓶完好无损在一天,她心里就堵一天。 沈令仪老早就想把这东西摔个稀巴烂。 摔碎周光彦心里那点自私的见不得光的念想——把她困住,让她一辈子当他的“宠妃”。 捡起瓷片时,她忽然笑了,看着瓷片锋利的边沿,心里想,不是只有周光彦会发疯。 把人逼急了,谁都豁得出去疯一场。 瓷片划过肌肤,她以为会很痛,不成想痛感竟微不足道。 兴许身体已经麻木了吧,她想。 再疼也疼不过心里的疼。 视线被泪水模糊,她一眨眼,泪滴在伤口上,融进血里。 沈令仪昏了过去。 一切不过发生在短短几秒之间。 在倒地前,她被冲过来的周光彦接住。 他检查一眼她腕处的伤口,将她放在地上,迅速找来纱布缠住止血。 血很快将纱布浸透染红。 周光彦打横抱起她,箭步走出去。门大大敞开着,他来不及关。 几乎是飙车去的医院。 医生说,万幸他送来得及时。 沈令仪割的是动脉。他想,那时候,看来她是一心想死。 医生见他一脸颓丧,安慰道:“你妻子昏迷应该是因为晕血和过度紧张、害怕,你送来得很及时,她没有过多失血,放心吧。” 周光彦淡淡道了声谢,坐在走廊长椅上,俯下上半身,双肘撑在腿上,脸埋进手心,痛苦地搓了搓脸,往后仰去,乏力地靠着冰凉的钢质椅背,闭上眼睛,满脸疲惫与颓废。 他还是不明白,怎么就过成了这样? 他和沈令仪,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 他不是人,他丧良心。 缓了一会儿,他恢复了点精力,上微信给周闻笙发定位,让她过来陪陪沈令仪。 半小时后,周闻笙气喘吁吁出现在病房外的走廊,见着弟弟,抬手就是一巴掌。 “周光彦,你简直不可理喻!” 他没躲,被打也没吭声,头被扇向一边,侧着半边脸,垂头沉默。 “我好不容易给人小姑娘劝好,你呢?半夜跑过去发疯,逼得人家自杀,周光彦啊周光彦,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 周闻笙攥紧拳头,极力克制着内心的愤怒。 “你跟你那拨狐朋狗友,一点儿没把女人当回事儿是吧?”她气得只想揍人,咬着牙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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