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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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不要低估一个国家机器的行动力。
蚕母事件被通报出来后,各区县的防治中心排起了长队，进行污染值检测。
一、三、七研究所联合出品的杀虫剂也走进了千家万户。别说蚕虫了，一时之间,a市连苍蝇蚊子都少了不少。
可惜这种杀虫剂对x市的苍蝇没什么用。
因为有效资料太少，研究所至今不知道屠宰场的工??作原理。
[x市屠宰场能存在这么多年也是有道理的。]系统评价,[屠宰场女老板很明白进退有度,踩着防治中心容忍度的红线跳舞。对社会危害性比较大的,譬如神国、植物园等等，都被控制了。]
这就是特别行动部的决心,或者说，人类的决心。就算死伤惨重,也要拼个鱼死网破，让其他高级污染物有所顾忌。
八十年前「火种计画」开始时，污染病初露端倪,对着这种陌生的疾病,所有人都束手无策。
一部分人主张躲避，建立地下倖存者基地，亦或是逃到太空；另一部分人选择直面污染物。
所以有了第一批志愿者，有了十三所研究所，有了特别行动部和污染病防治中心。
火种也许会式微,但永远不会熄灭。
班长并不知道,自己见色起意,邀请陆言来参加同学聚会的决定,基本上相当于间接救了a市。以至于学校领导者看他都顺眼了不少,有望明年实习生转正。
系统道：[我觉得你可以回k市了。吕知在a市徘徊了一天左右，因为感觉风险太大，放弃了追查屠夫的订单。]
陆言蹙眉：“是吗？”
他隐约有种错觉,系统让他来a市就是为了解决真主和蚕母。
系统怒了：[你怎么能这样污人清白！]
[第一研究所就要炸了。到时候全市天启者都会被召唤去守卫研究所。你也不例外。]
[虽然在我眼里，你还是弱的一批，是需要被保护的乖崽。但放在全体天启者里，已经是前百分之七的强者了，甚至可以
单独成为小队长。如果你不想蹚浑水，可以回k市了。]
如今天启论坛一共註册会员七万两千万人。前百分之七，大概是全球五千强。
陆言如今的灵力阈值，已经达到了四千。让这时候的他回到年初，别说鱼人了，海藻人都能切好几条。
他的经历，换成任何一个同等程度的天启者，基本上没办法活下去。
陆言想了想：“我还是留在a市吧。”
第一研究所炸不炸无所谓，主要是想见证一下历史。
他有点想回医院做手术了。这个消息给联络员说了声，李主任表示，可以在燕大附设医院给他加塞个位置。
陆言估算了一下，从郊区别墅到附设医院的距离，以及每天所需的通勤时间，最后还是选择了在家里当咸鱼。
一躺就是好多天。
为了看研究所放烟火，陆言开始在靶场练习使用热武器。
过度使用天赋，是会加速病灶度上涨的。所以，总部对热武器推广的力道一向不低。
陆言手里用的手枪，就是第五研究所出品。
价格两千贡献点，能对污染值1500以内的污染物造成高额伤害，用来解决一些小污染物很方便。
陆言一开始用的是普通子弹，后来换成了研究所出品的特殊弹药。前者是练准头，后者则是为了迅速熟悉特质子弹的手感，避免实战时的误差。
有时候，一点点误差，也是致命的。
这种用来练枪的子弹很贵，防治中心每个月免费提供50粒，剩下需要用贡献点数购买。
子弹是一种豌豆污染物的果实，像陆言这种c级天启者，每个月只有500粒的额度。
因为常被王鱼偷吃，陆言子弹的损耗量很惊人。
至少一半，都落入了好大儿的血盆大口中。
让系统频频冷笑：[你就宠它吧。]
唐寻安偶尔也会来靶场练枪。顺便装作不经意的落下许多子弹，好方便陆言练习。
他钱多，贡献点更多，用都用不完。
如今a市防治中心的仓库，有一半以上的高级灵
能物品，都是唐寻安从各个污染物手中征用过来，然后上交给总部的。
他其实更习惯用刀，但还是那句话，只要活的够长，那什么都可以会一些。
唐寻安练枪练的很专心，就是摸弹药盒的时候，不小心和王鱼偷吃子弹的舌头撞到了一起。
在看见那条软乎乎的红色舌头时，唐寻安愣了足足三秒，然后顺着这根舌头看见了几公尺外的陆言。
现在王鱼已经能在陆言身体上四处跑，当然，一些不该去的地方，它还是很有分寸的，如今正长在陆言的手背上。
陆言扫了眼，平静道：“不好意思，吓到你了。”
王鱼的行为举动，是陆言默许的。毕竟这种事总不能藏一辈子。
系统道：[看来你在学习去相信人类。你已经做出选择了，是吗？]
陆言对此不置可否，且觉得系统意有所指。
随着陆言灵力阈值稳定上涨，王鱼的舌头变得越来越长。不仅长，还长出了白白的乳牙。
这根舌头上的牙齿是尖锐的鲨鱼牙，不像是牙齿，像狼牙棒的尖刺，顶端还有倒钩，一舔就是一层皮肉。
它和唐寻安打了个招呼，舔了舔对方的指尖，随后开始明目张胆地吃起了他放在桌子上的金色子弹。
系统语气哀怨：[不错，看来继父得到了好大儿的初步认可。]
“……”唐寻安看着这条舌头，沉默了片刻，“总部的档案里，似乎没有你的病变方向。之前在人鱼岛那里，我看见你的尾巴，以为是人鱼化。”
陆言用舌头磨了磨口腔里四排尖尖的鲨鱼牙：“我只是病变方向比较多。”
说完，他又开了一枪。
这次是移动靶，模拟的人形污染物，子弹正中眉心。
唐寻安却隐约有些担心：“是融合的污染物吗？这种自主意识太高的融合污染体，危险性很强。最好想办法去除自主意识。”
唐寻安的龙翼、龙尾，也是融合污染物的一种。但是不同的是，植入时已经去除了本体的自主意识。纵然如此，依然为他带来了许多副作用。譬如较频繁的天赋使用后遗症、
更高的病变值。
而像陆言这种，拥有自主意识的融合污染物，显然更加危险。
早年，也有人尝试。许多天启者因此获得了更强大的战斗力，但在后期无一例外，遭受了体内移植的污染物的反噬。
他和系统给了相同的建议。系统是开挂知道的；唐寻安利用的是自己的经验。
不同的是，系统只是在陆言脑中说说，然而唐寻安当着王鱼的面说了。
好大儿因为愤怒而膨胀了起来，舌头上长着的尖牙更加骇人，看上去很想和唐寻安打一架，被陆言强制收了回去。
唐寻安放下枪，认真道：“我可以帮你联络第三研究所。”
中级职工前十名，每年都有一次免费手术的机会，如今陆言排第一，其实可以等年底清算后，自己去联繫。
陆言几乎没有思考就回答：“不用。”
唐寻安道：“纪所长是乔教授学生的学生，自己也有基因融合天赋。失败率很低。而且就算失败，也只是没有完成对污染物意识的剥夺，影响不大。”
他以为，陆言在担心手术效果。
唐寻安自己就是融合手术的结果，是人类科技和自然演化共同打造出的杰作。
他和研究所存在的时间几乎一样长，亲眼见证了几次更迭。里面当然有些失败的实验，但整体都在引导人类走向更好的方向。
换句话说，他并不清楚第一研究所已经偏离了建立的初衷。
以至于陆言对所有和人体、医学有关的研究所，都产生了排斥的心理。他虽然是医生，却格外讨厌自己躺上手术台。
[有一部分消息，是其他人故意瞒着他的。他们不希望唐寻安的信仰产生动摇。]
陆言对上了唐寻安的眼神。
那双金色的眼眸依然清澈，好像和19岁的时候重迭了。
19岁的唐寻安，已经接受过一百多次融合改造手术。陆言看见他的时候，惨兮兮的，像是垃圾箱里受尽虐待的小猫。
但陆言从未问过他有没有后悔，唐寻安大概率也是不会后悔的。
陆言想了想，决定要岔掉这个话题。
他上前一步，握住了唐寻安的手背，说：“低头，我有话想问你。”
唐寻安一愣，微微弯腰。
陆言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我想知道，你把喻知知藏到了未来的哪一天。”
说完，陆言定定的看向了唐寻安的眼神。
这是那次在洛川植物园入梦后，陆言很想知道的事。
后来他翻总部的资料，甚至没有一篇提到过喻知知的名字。只是代指为“0号”，而0号是否存在，还有一些争议。
陆言问过系统，系统说自己没有权限。
换句话说，这也是陆言暂时还没办法知道的事。
所以他选择直接问当事人。
唐寻安手臂的肌肉在瞬间绷紧。
许久后，他缓缓回答：“我藏到了我死亡的那一天。”
“然后呢？”
唐寻安的眼神温柔：“然后我把知知，交给了你。”
“在那个时候，你是……希望。”
陆言没想过自己居然会得到这样的回答。
就像是他也从来没想过，「希望」这种词，还能落在他的肩上。
系统像是个棒打鸳鸯的恶婆婆一样，在此时突然开口：[打断一下。打断一下。]
[兄弟们，第一研究所起火了。]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研究所：？
——
註：
1不会be!主角cp都活着，有些主要配角应该也能健在。
2大家都是我的好老公，你们不要为了我在书评区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