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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陆柏良和他改得越来越像,润物细无声一样,阮胭看他的眼神也变得越来越异样。 他主动或者被动地接受着阮胭对他的要求。继续练字,把字迹变得和陆柏良越来越像;看医书,身上开始带着淡淡的草木香;看各种鱼类的纪录片,渐渐的,他比阮胭还要懂得那些千奇百怪的鱼类…… 她把他当替身,她是捕鱼者;而当他知晓后,他不声不响地迎合她,他已经成为了捕鱼者。 他以为这样能持续下去。 直到最后—— “张晓兰”意外死了…… 当他们把一切都撕开对峙的时候,他才知道,姐姐,始终都是赢家。 因为在这段关系里,真正舍不得的是他。 也只有他。 闻益阳轻轻吸一口气,他站起来,背对胡珊,他把电脑放回包里,声音没什么起伏。 “我要去工作了,你走的时候记得锁门。” “好。下次我来,你再多给我讲讲胭胭的故事呗,要是有胭胭以前的东西就好了,呜呜呜好羡慕你,可以认识她,想魂穿成你,和你换换qaq”胡珊可爱的脑袋直晃,追星女孩的快乐没人懂。 “不行。”闻益阳背上书包走出去。 嗷嗷叫唤的胡珊愣了下,“诶,什么不行?” 闻益阳眼神凝滞,不说话,转身大步走出去。 他在荒山里苦了十七年,才等来她短暂的一场眷顾。 和你换,不行。 练功房内,阮胭还在和赵水晴对峙。 赵水晴脸色不大好,毕业的时候,阮胭只和她算了沈劲那笔账。闻益阳这件事应该是她毕业后才发现的。 “是我放的。但你放心,我也不会再找你麻烦,你现在是影后,我就是一个三线,我没那资格整你,也就嘴上念念。”赵水晴说。 阮胭吐了,为什么有的人连示弱都可以如此嚣张。 关于陆柏良,上首电后,她没有和任何人提过,直到和赵水晴走得近了些,她才提了几句。 她那个时候有习惯,会把陆柏良的东西都放在一个木箱子里。 只有赵水晴有机会打开它。 而她与闻益阳之间的变化,也几乎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起初,她只是因为他和陆柏良那粒泪痣略像,对他格外好了些,再加上她曾经资助过他的学校,他是他们整个村子里,三十多年来头一个考到首大的,她觉得他过得很不容易,总是照顾他。 但后来,随着他们越走越近,闻益阳变得和陆柏良越来越像,有的是她无意识提到的,有的甚至是他无意识自己流露的,他们之间的氛围越来越不对,偶尔有那么几个瞬间,阮胭甚至觉得不像是在和闻益阳相处,而是陆柏良回来了。 而当她每当有所怀疑时,打开电脑,找到当初陆柏良的照片,便会发现,照片里的陆柏良,和闻益阳,真的好像好像…… 她陷入了巨大的迷茫中。 直到有一次,阮胭的电脑在寝室,不小心被赵水晴的咖啡碰到了,她抱去修,修电脑的人才说她的电脑一直中了木马病毒。 “放心,文件对方都没动,只有一些图片处理的痕迹。” ip查出来。 ——是闻益阳。 而就在当天晚上,闻益阳发消息告诉她:“张晓兰死了。” 孔雀鱼的寿命太短,尽了人事之后,还得看天命,有的能活两年,有的只能活几个月。 “益阳,我们以后,别联系了。” 她犹豫了很久,最后只发了这几个字。 而闻益阳,没有回她。 直到一周后,临江的雨季来临。 她和赵水晴她们下完课回去,正正撞上在楼下撑伞等她的闻益阳,他的手里拎着一只蛋糕盒子。 他站在雨中,伞柄被他撑得笔直,有雨丝斜飞,他的额发淋湿,耷在耳边,他张了张口。 雨声大,她听不见。 赵水晴她们自觉先上楼去。 阮胭走近了他,他再次张了张口。 这次,她终于听清了,他说:“可不可以不走。” 阮胭摇头。 他们于沉默中对峙。 没有人说她把他当替身,也没有人说他在后面引诱她把他当替身。 各怀歉疚。 良久,他才艰涩开口:“可今天,是我的生日。” 雨水顺着他的额发滴下来,他的伞柄只能勉力撑直。 “我没吃过生日蛋糕,也没过过生日。你说过的,要陪我过我人生中 修罗场 沈劲? 他大老远跑这里来干什么。 阮胭关上窗户, 往外走。走的时候,连她自己也没意识到,她还瞥了眼镜子。头发随意散在肩上, 像柔软的藻。 暮色四合, 天边延绵的黑将这座城市包围。 “你怎么会来?”阮胭站定在他面前几 步路远。 “来过纪念日。”他定定地看着阮胭,眸色和夜色一样黑沉。 “什么纪念日?”阮胭疑惑。 沈劲的眼里难得地漾开一丝笑:“纪念我们成为朋友的第九十九天。” “……” 阮胭沉默了。沈劲,你可真有你的。 “拿着。”沈劲把手柄放进她手里。 他转身回到车上,把pad拿出来,放到cao作手柄的支架上, 安稳后,他问阮胭, “来华遥这两天, 有没有出去逛过?” “没有。我们不能随意离开训练中心。” 沈劲说:“那我带你逛逛。” “怎么逛?” 阮胭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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