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喷嚏。 不等我答话,她便挤挤我:“让老姨也坐坐啊。 ”这么说着,那肥硕的屁股就占去了多半边椅面,搞得我心里咯噔了一下。 牛秀琴的大腿很有弹性,包裹在一字裙里就显得更有弹性了。 她双臂抱胸,我的余光里总有一抹雪白,于是我便目不斜视。 奶奶还在客厅,可惜听不到任何声音。 牛秀琴挤了挤我,小声说:“装啥?”“啥?”“没收到短信?”“没啊。 ”事实上手机扔在卧室,收到也看不到。 于是我问她发的啥。 “没啥。 ”牛秀琴不再说话,像是被电影摄去了魂魄。 也不知过了多久,奶奶推开门,说她要出去买点上供用的东西,让牛秀琴别走,中午留下来吃饭。 后者也没表示她是否要留下来,只是提醒奶奶注意安全,并把她老送到了门口。 再回来时,她继续挨着我坐了下来,也没说啥。 我呢,只剩挺直脊梁的份了。 她便在我腿上捶了两下,说:“你妈还真是漂亮。 ”我说啥,她指了指照片。 虽然有点小高兴,我依旧没说话。 牛秀琴却笑了笑,问我有片儿没。 “啥片儿?”“你说啥,装吧就。 ”我觉得这一切有点夸张了。 牛秀琴则继续捶着我的腿:“你们年轻人还不是最熟悉那套了。 ”我笑了笑不说话。 “你妈照片放这儿,看片儿也不碍事儿?”这老姨贴近我的耳朵,与此同时伸过手想攥住我的裤裆。 非常惭愧,现在我的软趴趴。 牛秀琴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 “老姨,以后你再这样我就不认你了!”牛秀琴本想一屁股坐到我的大腿上,听到这话,看着我异常清澈的眼眸,整个人像丢了魂一样。 9月29日,周三。 母亲问我在哪儿。 我说在家。 她说:“那下楼来啊,搬点东西。 ”于是我就去搬东西。 后备箱里码着两箱水果,加上大兜小兜七八样菜,保守估计也得跑两趟。 这水果嘛,母亲说是中秋节福利,这排骨、羊腿和虾,以及所谓的平阳藕,她说国庆节搞活动,没忍住就买了。 说这话时,母亲一脸明亮,笑容恬淡而又俏皮,和昨晚上判若两人。 在毕加索往东四五十米的地方,我看到了母亲。 她倚着栏杆站在路灯后,蓝底碎花长裙随着月光流淌,黑漆漆的影子却黏稠得像块膏药。 路灯在一片银色中点上了一团昏黄,母亲便悄无声息地飘零在这团昏黄之中。 我叫了声妈,她说你咋来了,就又撇过了脸。 显然,她听到了我的喊声,甚至脚步声。 这让我非常生气,嘴唇都有些哆嗦。 月光是银色的,所以我的汗水也是银色的。 我擦了擦银色的汗水,说:“你耳朵是不是聋了?!”声音很大,乃至我怀疑自己听到了回声。 没有回应。 头发舞动,长裙摇摆,母亲望着那汪几近干涸的平河水,一动不动。 好半晌,我慢慢靠近她,又叫了声妈。 她嗯了一声。 “咋了?”我问,很轻。 她还是嗯,然后问我吃饭没,始终没有回头。 我说吃了,我敲敲路灯,往远处眺了几眼。 除了银色、昏黄,就是黑暗,往常那些星星点点的光在这样一个夜晚消失得无影无踪。 “咋了,”我又问,“跑这儿干啥?”依旧是嗯。 与此同时,我嗅到一股咖啡味儿。 “咋了嘛?”我站到母亲身后,搭上了她的右肩。 不知是不是错觉,一片冰凉。 “妈?”眼前的身体在轻轻颤抖。 随着脑袋里轰隆一声,我已捧住肩膀把母亲扳了过来。 她挣扎了一下,就迅速扑进了我怀里。 但我还是看到了那张满是泪水的脸——那湿漉漉的睫毛,那水光朦胧的眼眸,那晶莹的银色湿痕,瞬间便镌刻在我的脑海里。 母亲软软的,抖得越发厉害,泪水很快就打湿了我的肩膀。 始终没有声音。 直到我抚上她的脊梁,拍了两下,那小声的啜泣才如泉水般缓缓淌出。 我觉得应该说点什么,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长发摩挲着我的脸,咖啡,或者说中药味儿,愈发浓烈。 这让我想到01年夏天,也是在这里,母亲近乎哭着说环境不合适,剧团要不就算了吧。 那是从六月份辞职后到国庆节剧团首次商演间她唯一表露出的一次疲态。 同上次一样,几乎一夜之间,母亲便满血复活。 那头中长发难得地扎在脑后,加上一身大红色的运动装,整个人看起来紧俏可人。 在电梯里,几经犹豫,我还是问她昨晚咋回事。 母亲翻翻眼皮,扛了扛我:“记性倒挺好!”我盯着镜子,不依不饶。 “太累了呗,压力山大,”她叹口气,笑了笑,“让儿子看笑话喽!”“你是我妈,做儿子的怎么会笑话。 你要真有事,就别瞒着我!”她就捣了捣我:“瞅你那脸,棺材板儿一样,给妈笑一个。 ”于是我就笑了一个。 “真没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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