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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车上。 白丘黑着张脸,一言不发,阚羽萱坐在他身边如坐针毡。 “丘? 丘丘? 小丘丘? 夫君? 相公? 丘郎? 亲爱的? 哈尼?” 不论阚羽萱怎么讨好地拉着白丘的手唤,亲热地他,他都不理不睬,还将头不停转开,不肯与阚羽萱对上视线。 “哎呀!你别生气了嘛! 又不是我要故意背着你跟白泽出来玩的! 是出门的时候,婉儿突然身体不适,才让白泽替代她来赴约的!” 阚羽萱委屈巴巴地甩开了白丘的手,往车厢另一边一坐。 “我下午回家的时候,婉儿正活蹦乱跳地在花园里扑蛾子!她哪里身体不适了?!” 白丘憋不住火地大声回了一句。 白丘今日回家回得早,他经过花园时看到了白婉儿,还以为阚羽萱和白婉儿已经郊游完回来了,可他到含光院一看,没有阚羽萱的身影,又跑了一回雪院,也没接到人,便是才知事情不对。 他跑去问白婉儿,白婉儿又支支吾吾地不肯告诉他,他便是自己去查白家妖车的去向,才得以寻到了藏夏湖来。 “你凶什么凶啊?! 我又不知道婉儿身体不适是真是假,我是先一步到这里来的,白泽后来的,是他这么说的,我怎么会想到他们故意骗我?!” 阚羽萱也恼火地与白丘大声争执起来。 “我哪里凶你了? 我只是不解,你明知道我不喜欢你和白泽独处,为什么还要在得知婉儿不能来的情况,答应和白泽单独游玩?!” 白丘拧眉地将声量降低了几分,他并没有怒斥阚羽萱的意思,只是正在气头上,难免控制不住说话的方式。 “那我当时想,来都来了,就玩一下又不会怎样嘛……” 阚羽萱尴尬地越说越小声,她不敢告诉白丘真实原因是她有求于白泽,想和白泽缓和之前闹僵的关系,故她此时说话又没了底气。 “不会怎样? 结果呢? 事实呢? 你这下可相信我先前说的话了?” 白丘只当阚羽萱是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才不敢再理直气壮地反驳。 “相信!相信!我一直都相信你说的!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阚羽萱只希望这事赶紧翻篇,又挤到白丘身边,哄起他来。 “那你答应我,以后不准再和他说半句话,不准让他再走近你一丈之内,不准再与他有任何来往,我就不再生气!” 白丘与阚羽萱约法三章起来。 “丘,有必要做到这种地步吗?!大家都住在一个府里,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这不是难为我嘛!” 就算阚羽萱不想搭理白泽,雪衣也会逼着她再去求白泽,若她现在敷衍白丘地应下了,改日又被白丘抓了包,那就更不好收拾了,所以她此刻绝不能为了平息此事就草率答应。 “你、你还站在他那边?! 到底、到底谁是你夫君? ……到底你想不想我气消?” 白丘闻言,顿时又被气得语无伦次,不知该怎么说才好了。 “当然你是我夫君,我当然也想你气消。 可你们是手足,总要见面的,大家退一步海阔天空,以和为贵,不好吗?!” 阚羽萱反过来劝导着白丘。 “你、我…… 哎!我早晚能被你给气死!” 妖车停下,白丘被阚羽萱气得无话可说,干脆就直接丢下阚羽萱,自己跳下车去了。 “白丘!我这没穿鞋呢,你等等我啊!” 阚羽萱赤着脚,提着裙,艰难地轻轻跳下妖车,又忙是追着白丘而去了。 “谁让你要脱鞋的! 身为一个女子,不知道脚不能随意裸露给别的男子看么?!” 白丘这会儿醋坛子是彻底被打翻了,还被阚羽萱平添了好几把火,他赌着气,不肯照顾阚羽萱,拼命往前快走,还不忘奚落着阚羽萱。 “那我要下水当然就不能穿鞋啊!” “下水! 都多大人了,还要玩水,水好玩吗?!” “好不好玩,你不知道啊? 你又不是没跟我去海边玩过,你、你当时不也玩得可忘我吗?” “胡说! 我那是因为你在! 才不是因为水好玩! 谁像你那么没心没肺,跟谁玩都能玩得那么欢脱,太阳都下山了也不知道要回家!” “我哪不知道要回家了,也要我回得来啊!我又不会上天下地、飞檐走壁,那地方哪里是我想走就能走的!” “是啊!是啊! 你既有自知之明,一开始干嘛要下去?! 你下去的时候怎么就不怕自己摔了、伤了、回不来了?!” 白丘和阚羽萱一路走一路吵,引来了无数下人的围观,谁都没想到,一向只会恩爱地打情骂俏的他们,还会有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 “我当然怕……” 阚羽萱跟在白丘的屁股后面跟他抬杠,谁知说着说着白丘突然停了下来,害她差点撞到了他身上。 “三少主。” 阚羽萱一探头,原来是乐华抱着琴从走廊的转角而来,挡住了白丘的去路,这才让他突然停下。 “嗯。” 白丘心情不好,只是敷衍地应了一声。 “乐华方才去含光院寻三少主未曾寻到,正打算失望而归,没想到如此幸运地在这儿遇上了三少主。” 乐华欠身行礼罢,便是这般殷勤切切地说道。 “乐华姑娘找我有何事?” 白丘淡淡地问道。 “乐华的琴坏了,乐华愚钝,怎么修都修不好,便是斗胆来麻烦三少主,想向三少主请教。” 乐华抬起怀中抱着的崩了琴弦的古琴,给白丘查看。 “不就是断了两根弦嘛,有什么难修的!还非要跑来这里请教!” 阚羽萱也凑去看了一眼,然后便酸酸地如此咂着嘴。 闻言,白丘眼珠一转,接过乐华的古琴,故意对着阚羽萱一字一句地说道: “这琴坏得很严重! 我无工具,不好修理,但我认识一家琴行,那里的工匠手工极好,定能修缮此琴,我这就亲自领你,过去修琴吧!” “多谢三少主!” 乐华自然乐意之至地行了谢礼。 “不必客气!走了!” 白丘挑眉挑衅地冲着阚羽萱说罢,就领着乐华转身而去。 “白丘!你个混蛋! 我告诉你,我下藏夏湖的时候一点都不害怕! 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有人抱我抱得可紧了! 根本就摔不着我——” 阚羽萱知道白丘是故意要用乐华来气她,以解他刚才心头的气,故她也较上劲的,冲着白丘的背影如此嚷嚷。 “哼!” 白丘闻言,身形一顿,又是火冒三丈地甩袖而去。 “酸狐狸!醋坛子! 我气死你!气死你!” 阚羽萱冲着白丘的背影又是手舞足蹈地骂了一阵。 “哼!还想气我,看谁能气死谁!” 白丘的背影看不见了,阚羽萱才消停地甩袖回含光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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