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洞房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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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山的路蜿蜒曲折,开始还有踩过的痕迹,到半山腰便没了,脚下荆棘丛生,很难走。 谢衍之一直拉着沈玉蓉的手,唯恐她摔了。 “我可以自己走。”沈玉蓉挣扎,试着甩开他的手,可谢衍之握得更紧了,“万一摔着不能走路了,我还得背着你,还是牵着吧。” 沈玉蓉:“……” 这是什么逻辑? 他非要牵着,沈玉蓉甩不开,任由他牵着。 两人又走了一段路,树木越来越密集,山路越来越难行,密集的草木中,夹杂着不少野菜、菌菇,沈玉蓉要采些回去做菜。 谢衍之放下背篓,也来帮忙:“你怎么认识那么多野菜,还会做许多饭菜,难道沈家需要你做菜。”摘一朵好看的蘑菇扔背篓里。 沈玉蓉瞅一眼,拿出来扔了,道:“这蘑菇有毒,不能吃,吃了会死人。我会认识野菜,会做饭,是因为在梦里学过,是不是觉得不可思议,是不是很神奇?” 谢衍之点点头,却一点儿不信:“我不信鬼神之说,若有鬼神,那些坏人早就下地狱了。” 沈玉蓉继续摘木耳:“我是活生生的例子,你不信也得信。”这是实话,可惜没人信。 “你还会什么?除了催眠术,做菜,写书。”谢衍之还是不信。 沈玉蓉仰起脸,璀璨一笑:“我还会种地,种高产的粮食,研究高产良种,让水果变甜,还可以杏树上结桃子,梨子,枣。” 谢衍之不信,只觉得她胡诌:“胡编乱造也要有个度啊,别吹牛皮,破了尴尬。” “你不信?”沈玉蓉起身扔下背篓。 谢衍之自然不信,却又不敢,提起背篓背上,道:“你说什么我都信。” 嘴上这样说,表情却严重怀疑。 沈玉蓉指了指旁边的一棵杏树:“你把这杏树挖出来,种到我院子里去,过了夏天,你不仅能吃到杏子,还能吃到桃子,你敢不敢与我打赌?” 谢衍之见她不似说假话,心下怀疑:“你真能种出来?” “打赌,敢不敢吧?”沈玉蓉不答反问。 谢衍之自然敢,还许诺沈玉蓉,若是让杏树结桃子,就给她一座山头,她想种什么便种什么。 沈玉蓉正想要山头,却不好太出风头,怕有心人算计。如今谢衍之要给她一个山头,她自然不会拒绝:“能提前给吗?” 一路走来,她发现了不少果树苗,这些果苗稍作加工,就能结出甜果子,到时候拿到第一楼去卖,不仅能能赚钱,还能带动第一楼的生意。 到时候她就能赚更多钱,买地,让人出海寻,找更多新鲜农作物,再进行杂交育种,高产水稻,高产玉米,红富士苹果,巨峰葡萄,提子,赤霞珠,葡萄酒等等。 想到这里,沈玉蓉仿佛看到白花花的银子,金灿灿的金元宝在向她招手了。 谢衍之见她一脸傻笑,眉头紧皱伸手在她面前挥了挥,道:“你怎么了,灵魂出窍了?” 沈玉蓉回神,拍开他的手:“你才灵魂出窍呢。” “不是灵魂出窍,就是财迷心窍,眼睛里写了一个字,钱。”谢衍之道,突然想起什么,又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以后你离庄如悔远些,那小子一肚子花花肠子,保不齐哪天被他骗了。” 沈玉蓉一脸粲笑:“又吃醋了?” 谢衍之嗤笑一声:“笑话,美人娇妻在侧,我吃什么醋,该吃醋的人是她。” “还说不是吃醋,都成醋缸了。”沈玉蓉小声嘀咕一句,低头寻找野菜菌菇。 两人走走停停,来到一个清潭处,周围佳木繁茂,奇花异草闪烁,沈玉蓉也认得一些,准备挖几棵回去养着。 谢衍之脱了鞋袜,撩起袍子,挽起裤腿跳进潭中。 沈玉蓉问他做什么,他头也不抬,说捉几条鱼,太阳都到头顶了,应该是午时了,他的肚子早唱空城计了。 听他说空城计,沈玉蓉想起了孙子兵法和三十六计,或许可以默写出来,倒是给谢衍之,行军打仗定能用得上。 谢衍之功夫好,捡了几颗石子打鱼,竟也把鱼打晕了,捉了三条出来,将鱼开膛破肚清理干净,抹上提前准备好的香料,生火烤鱼。 沈玉蓉见他动作麻溜,惊奇问:“你一个侯府公子,还会做这些,真是看不出来。” “以前不会,出门在外自然就会了。再说,军营里伙食不好,去山里转转,捞几条鱼,打几只山鸡野兔,也能打打牙祭。”谢衍之翻着烤鱼,侧脸看向沈玉蓉。 “你要是觉得苦,回来跟我种地,我给你发工钱。绝对比你的军饷多。”沈玉蓉洗了几个蘑菇,串成串,抹上盐巴放在火上烤。 谢衍之翻动着鱼,笑道:“小爷有的是钱,给你几十亩地种着玩玩儿?” 沈玉蓉觉得他吹牛:“你有钱?谢家都快吃不上肉了,你有钱为何不给家里,揣着钱干什么去?” 谢衍之知道她想歪了,解释道:“有钱不一定是银子,可以是其他东西。你翻看了我的书柜,应该见过乌云子的画吧,乌云子的画可是千金难求。” “你是乌云子?”沈玉蓉在才想起画圣。 “嫁给我,你不吃亏吧。”谢衍之没有反驳,算是默认。 沈玉蓉撇嘴:“就你那画儿,还是画圣,还没我画的好呢。” 嘴上虽然这样说,沈玉蓉不得不承认,谢衍之的画很传神,非常有意境,见了他的画,有让人身临其境的感觉。 鱼考好了,谢衍之递给沈玉蓉一条,沈玉蓉不客气,接过吹了吹,咬了一口,忍不住夸赞道:“手艺不错,像是得了我的真传。” 谢衍之拱手笑道:“那就多谢沈姑娘了,以后还望不吝赐教。” “好说,好说。”沈玉蓉毫不客气道。 两人吃了鱼,又在山上转悠了一会,谢衍之帮沈玉蓉挖了几棵果树,太阳下山才回去,回到庄子上,正是掌灯时分,该用晚膳了。 沈玉蓉先去谢夫人处,谢夫人见她回来,满脸悦色,拉着她说了一会儿话,一起吃了晚饭,才放她回栖霞苑。 谢衍之怕节外生枝,不敢在谢家露面,看着沈玉蓉进门了,跳墙回栖霞苑,准备将桃树,枣树和杏树种在屋后。 沈玉蓉用托盘端着饭菜进来,见背篓在廊檐下放着,却不见谢衍之,喊了两声:“谢衍之,谢衍之?” 谢衍之从屋后出来,一脸不满:“题名道姓的喊,不好,叫夫君。” 见她端着托盘,上面是饭菜,就知是给自己的,欣喜接过去,端着饭菜送进屋,又出来洗手。 沈玉蓉跟过来,歪头瞧着他笑:“成婚当夜就跑了,你是我夫君吗,我可没承认。” “不就是少了个洞房花烛,要不,今晚补上,我倒是很乐意。”谢衍之拍了拍身上的泥,准备洗手吃饭。 沈玉蓉气急,踢了他一脚:“瞎说什么,谁稀罕你。”说着进屋,关上门,不让谢衍之进屋。 “我的饭菜。”谢衍之拍拍门。 沈玉蓉将饭菜送出来,谢衍之进不了屋,只能在廊檐下吃饭,吃了饭又去屋后种树,嘴里还嘀咕,沈玉蓉不讲理,他说得都是实话,还不让说。 沈玉蓉回屋默写《三十六计》和《孙子兵法》,等谢衍之走时给他。 默写几章,梅香进来,问她何时睡。 沈玉蓉摆摆手,未抬头:“你先去睡吧,我困了就睡了。” 梅香问她还需抹药吗,沈玉蓉觉得伤好了,道了句不用,继续写《三十六计》。梅香哦了一句离开。 谢衍之见梅香走了,偷溜进屋,走至沈玉蓉跟前,见她写字,好奇看了几眼,惊叹道:“你居然会兵法?” “不是我写的。”沈玉蓉动作没停,答应一句。 “梦里学的?”谢衍之拿起她写的几章,仔细翻看着,“若这兵法用到战场上,大齐的胜算会多几分,我真想见见著书的人。” 沈玉蓉没答话,全神贯注写着。 谢衍之放下纸张,认真地看着她,都说认真做事的女人很美,此刻的沈玉蓉就是如此,宛若才女一般,浑身散发着智慧的光辉。 谢衍之不知不觉便痴迷了,幻想着他们在一起的日子,脸上绽放璀璨的笑容。 沈玉蓉写累了站起来,回头见谢衍之一脸傻笑,推了推他的肩膀:“怎么了这是,灵魂出窍了?” 谢衍之回神,直勾勾地看着她:“你写兵书给谁的?” “自己看呀,我怕忘了,写了存档,以备不时之需。”沈玉蓉脸颊一热,转身不看谢衍之。 谢衍之起身从后面环住她:“口是心非,该罚。” 将她转过来,唇附在那樱唇上,轻点一下就离开:“再过几日,我就要走了,说实话,我舍不得你,不想离开,我该怎么办?” 沈玉蓉咬着唇,低头道:“那就留下来呗。” 谢衍之抱住她:“我有太多事要做,若有一日,你听到了我的死讯,不要轻易信,纵然身在地狱,我也会爬出来找你。” 沈玉蓉忙道:“你会长命百岁。” “谁能保证自己长命百岁?”谢衍之笑了笑道,“活好当下,有你陪着,我便足够了。” 翌日一早,沈玉蓉跟着谢衍之又上山了,和昨日一样,采野菜,找菌菇,还找了些果树。 到了潭边,谢衍之见她腰间的荷包不见了,问:“昨日我给你的荷包呢?” 荷包里装的防虫粉,可以驱赶虫蛇。 沈玉蓉摸向腰间:“早上忘记带了。” 起床时,梅香还问荷包哪来的,沈玉蓉说捡的,随意繁衍了过去,结果梅香说荷包不能乱带,就给收了起来,给她换了个平常的荷包。 荷包被收走,沈玉蓉只能眼睁睁看着。本想等梅香走了,她再带上,出门急,就忘记带了。 谢衍之将自己的荷包解下来,给沈玉蓉带上:“山中有虫蛇,带上荷包可以防这些东西。” 沈玉蓉见他把荷包给自己,问:“给了我,你带什么?” “我有武功,不用带,那些毒虫也不敢靠近。”谢衍之说着,拉起沈玉蓉的手,继续往林中走。 沈玉蓉道:“今儿,咱们去别处走走吧。我院中少些花草,我想挖一些回去。” 谢衍之答应,拉着她朝另一边走去。他走在前面,手里拿着棍子,好驱赶一些东西,沈玉蓉乖巧跟在后面。 沈玉蓉望着谢衍之的背,宽阔,有安全感,解下荷包,偷偷给谢衍之带上。 谢衍之感觉她在往他腰带里塞东西,回头未看见,便问沈玉蓉做什么。 沈玉蓉说插了朵花,觉得好看,很配他。 谢衍之心甜如蜜,心想着:就算他一脸胡子,在沈玉蓉心中也是好看的,这就叫情人眼里出西施。 想了想又觉得有些娘,想拿下来,沈玉蓉不让,谢衍之想着,沈玉蓉难得夸他,娘就娘吧,也没别人看见。 沈玉蓉却想着,这家伙就快走了,若是被蛇咬了,会生出许多麻烦。 小时候在庄子上住时,她也经常往山里跑,山中哪里有那么多蛇,就算有蛇,也不会被她遇上。 她运气一向好,当然,除了嫁谢衍之这条。 沈玉蓉跟着谢衍之走了一段路,瞥眼见不远处有一株兰草,名玉梅,是春兰的一种。 春兰大多数开的花是三瓣,玉梅则是五瓣花,外层有微粉红色晕,摆在屋内正合适。 沈玉蓉松开谢衍之的手,朝那株玉梅走去。 谢衍之不解,问她做什么去,沈玉蓉指着那玉梅说,挖一朵兰花,种到院中,就在那儿。 谢衍之要帮忙,沈玉蓉不让,说他不懂,一面说一面朝玉梅走去,谢衍之摇头笑了笑,让她慢些。 沈玉蓉答应着朝玉梅走去,谁知,刚靠近玉梅,脚踝处一疼,啊的一声,弯腰摸向脚踝处。 谢衍之惊慌跑来,一面检查她的身上,一面问她怎么了 沈玉蓉扒开裤腿,见脚踝处有两个小孔,不大,有些黑红。 谢衍之暗道不好:“怎么被蛇咬了?不是带着荷包呢?”眼睛往沈玉蓉腰间撇去,空空如也,哪里有荷包。 沈玉蓉不敢搭话,如做错了的孩子,低头不语。 谢衍之来不及追究,只当她掉了,抬起她的腿,低头趴在腿上给她吸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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