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再回武当,药其膏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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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默出了绿柳山庄，便施展轻功赶路，不过一会儿功夫就奔出五六十里，可仍然不觉疲惫，反而越走越有劲，想来是九阳神功的缘故。
可总是这般却也不是办法，当下在集市上买下马匹，一路疾驰而去。
这一路上倒是风平浪静，没有什么波折。苏默戴着凶狠狰狞的面具，倒也比乔装打扮方便不少。月余，苏默赶到湖北境内，不日就会到达武当。
这日天空阴沉，微风吹拂，苏默就这么躺在马上，稳如泰山。眼见酒瓶空了，随手一甩，他就拿起把小刀，开始雕刻一个人像，刀锋极为锐利，他的手指也修长而有力。
这个人像算是苏默的第一个徒弟——赵敏，不知何时，苏默也玩起了这种恶趣味，不过他自认手法没有小李探花好，但是雕刻的倒也像模像样。苏默自认并非什么奇才，但是在关于女人相貌上，记忆力倒是好的出奇，连雕刻这种技术活都一试就精。
随着刀锋走向，这个小木人显得栩栩如生，有几分赵敏的神采，苏默不禁笑了起来。也不知为何，这一路走来，总是不能把那小丫头忘记，苏默心里暗骂自己没出息，小丫头都能念念不忘。
过不多时，见迎面五六人乘马驰来，苏默起身一看，是几个黑衣汉子。当下不再迟疑，纵身而起，一踩马头便向众人飞去。那几人迅速拔刀，做好抵御。可苏默速度不快不慢，将几人刀锋一一荡开，挥掌直奔几人头颅、心口，霎时便取了几人性命。
苏默回身上马，马鞭狠狠抽打着马臀，这骏马吃痛，似离弦之箭般向前冲去。
过汉水后，催马继续向南行。此时天色早黑，眼前一片朦胧，又过了一个时辰，更是星月黯淡，马匹连奔数日，疲累至极，忽地跪倒在地。
苏默拍拍马背，随即弃了这马，施展轻功飞去。
夜晚赶路多有不便，苏默点了支火把慢行，等到了武当山脚，东方吐白，渐渐将黑暗驱散。苏默走到半山腰，忽然兴致大发，高声唱道：
“问君何时归去兮
故人归去风雪立
问君何时归来兮
故人归来鬓霜意
归去独坐无声息
归来还叹酌一曲
山远水近潋天地
天地此时化作一”
这首《归去来兮辞》他最喜欢唱，但是很少唱，因为这曲子太过于伤感，所以不经常唱。他内力深厚，边走边唱，郎朗歌声传遍武当山，武当上下无不惊讶，连剑都不练了，专心听着这歌声。
武当七侠也都满心欢喜，这曲子他们极为熟悉，当初苏默在武当小住时就唱过，多年来他们从未忘记，只道这声音成熟许多。
不过一会儿，苏默便看到紫霄宫三个大字深深镌刻在大门之上，这黑灰色的大门加以金色点缀，多年来似乎总是为故人敞开。苏默踏进大门，看到一群人都在看着他，忍不住叫道：“武当，我苏默回来了！”
作为总教习的张松溪第一个冲了上来，和苏默来了个拥抱，说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其余六侠除了俞岱岩也都赶了过来，个个眼圈泛红，张翠山激动不已，紧紧抱住苏默，说道：“小默，四年多了，你终于回来了，如今你平安归来，想必寒毒早就已经祛除，真是上天保佑！”
宋远桥道：“师弟，多年未见，我们去过蝴蝶谷，可你并不在那里，胡神医还将我们给赶了出来，这些年你究竟到哪里去了？”苏默道：“此事说来话长，不如我们先进殿，我再缓缓到来。”
七侠莫声谷笑道：“是啊，师弟风尘仆仆地赶来，还未喝上口茶水，别急着说，我们快进殿，哎呀，待会儿五嫂知道，又得高兴地不得了呢！”
众侠进入紫霄殿，眼见着殷素素奔了过来，眼眶通红，紧紧抱住苏默。她的手已经不似往常那般晶莹滑腻，而是粗糙了几分，苍老了几分，苏默心疼不已。
二人一阵寒暄，苏默这才说道：“小弟在蝴蝶谷中住了一年，便独自外出寻找解毒之法。”张翠山说道：“可小默你明明来信说，那蝶谷医仙的确可以解了这寒毒吗？为何还要外出寻找解毒之法？”
苏默道：“胡先生的确可以压制玄冥寒毒，而且如果发挥最大限度，他可祛除五六分毒，却始终不能将寒毒全部化解。师父曾言九阳神功可以治寒毒，后来我听闻这九阳神功就在昆仑山中，所以我就启程去了昆仑山。”
张松溪道：“这蝴蝶谷距昆仑山路途遥远，而且这一路上少不了官兵作乱，山贼劫道，师弟那时中毒，内力尽失，如何能坚持着越过千里到达昆仑呢？”
苏默笑笑，说道：“现在想来，当真是不可思议”苏默将自己的遭遇说了一遍，独独将朱九真之事隐了过去，众侠听得是惊心动魄，殷素素更是温柔地抚摸着苏默的脸，满目担忧之色。
苏默忽然灵机一动，将身上紧紧藏好的黑玉断续膏拿了出来，信誓旦旦道：“师兄们，我这次除了侥幸活命之外，还得到了灵丹妙药，可以让三师兄重新恢复的灵丹妙药！”众侠见他如此慷慨激昂，也都心情振奋起来。
张翠山疑惑道：“小默，这是什么药，怎么黑乎乎的？可以救三师哥吗？”苏默道：“众位师兄，我已经查明当年害三师哥之人，正是西域金刚门！”
宋远桥忽地惊道：“金刚门？师父曾与我说过，这金刚门本是少林一火工头陀所创，只因这火工头陀偷学武功，还打死少林方丈，这才逃到西域创立金刚门，怪不得凶手会大力金刚指，看来是我们武当误会少林了。”
莫声谷愤道：“师兄所言不假，但是他们少林又何尝没有污蔑我们武当？五哥根本没有杀那龙门镖局满门，他们还咬住我们不放，当真是可耻。”
张松溪道：“那后来呢？难道这解药是师弟从金刚门手里抢来的？”苏默点头，将金刚门一事说了出来，在谈到苏默断了刚相四肢，还火烧金刚门之后，六侠纷纷拍手叫好，殷素素也是连连叫好，都说苏默此举大快人心。
俞莲舟道：“师弟当真是我武当的第一大功臣，师父闭关没多久，想必一时半会儿也无法出关，不如我们赶紧为三弟医治，等师父出关，看到三弟痊愈和小师弟归来，定然喜不自胜。”
苏默道：“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去见三师哥。”众人赶紧跟随，瘫痪了十多年的俞三侠将要重新恢复行走，武当上下谁人不激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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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黑玉断续膏虽是从刚相手中抢来，但苏默不敢鲁莽，找了一只狗来，折断了它一条后腿，挑些药膏敷在伤处，等到第二日早晨，那狗精神奕奕，绝无中毒征象，伤处更大见好转。
苏默看着面色憔悴的俞岱岩，说道：“三师哥，你的旧伤都已经愈合，此番医治，小弟需将你的手脚筋骨尽数折断，再加接续，请你忍得一时之痛。”
俞岱岩实不信自己十多年的残废能重行痊愈，露出了难得的笑容，当下道：“小师弟，我这手脚筋骨早就断了十多年了，我也早就什么都不在乎了，最坏不过是治疗无效而已，这一时之痛又算得了什么呢？”
顿了顿，又道：“小师弟，你无需有什么顾虑，尽管放手去干便是，师哥挨得住，即使失败了，师哥也绝不怪你。”
苏默点头，让其他人出房，只留俞莲舟和张翠山二人在旁，此二人是武当七侠中功力最高的两人，有他们两人护在左右，应该不会有什么意外。
苏默解去俞岱岩全身衣服，将他断骨处尽数摸得清楚，然后点了他的昏睡穴，十指运劲，骨头断裂声不绝，将他愈合之处逐一再次折断。俞岱岩虽然被点了穴道，但是这般痛苦还是让他痛得醒了过来。
苏默手法如风，大骨小骨一加折断，立即拼到准确部位，敷上黑玉断续膏，缠了绷带，夹上木板，然后再施金针减痛。
俞岱岩残废已久，短期内肯定无法恢复到原本模样，但瞧他伤势复原的情况，大概半年之后，可以以拐杖代步，缓缓行走，虽然还是残废，但也不是整日躺在病榻上不能动弹的人了。
武当上下无不欢喜，苏默不来便想念，一来就能做出令武当上下都心满意足的事，当真是武当的福星。
这日苏默道：“三师哥之事解决了，无忌之事却还未解决，待我前往蝴蝶谷，将无忌接回来，也好让五哥一家团聚。”
一说接回爱子，张翠山夫妇都要同行。但是被苏默拒绝，二人本就身份特殊，江湖上不知有多少人还要抓了他们逼问谢逊下落呢，十分危险。在苏默劝说下，二人这才作罢。
苏默一路施展轻功疾行，金花婆婆早晚会杀害胡青牛，必须先将她击退，最好打致重伤，让她几年不敢踏足中土。纪晓芙则能保则保，即使保不住也要把杨不悔亲手送到杨逍那里，总之必须让杨逍欠个人情才成
苏默下武当山没多久，就遇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