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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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年过去了，她已经变成了一个影子留在我的心里，花开花落，我都没能看到小草的轮回。终于，我这块石头被河水冲刷得越来越小，连一个小小的波浪都能让我滚动几下。
直到一天，一个影子进入了我的视线。
“小姐，快来这里，这里看样子没有人来的，我们可以在这里洗澡。”
“这里好漂亮啊。”
“小姐，你先洗，我给你把风。”
“没关系的崔儿，这里不会有人来的，找都找不到这里，我们一起洗。”
“好啊，要是让老也知道我们幕天席地的洗澡，非气疯了不可。”
一个小小的浪花把我翻了一个身，我侧着神看着两个窈窕的身影宽衣解带，直到露出白脂一样的侗体，香气更浓了。
两个白白的摇曳身姿在我面前晃着，看着她们身上的露珠，她们甩动的长发，我的心忽然一痛。她好像小草。难道小草转世成人了？我正想着，忽然发现自己离开了水面，被举到空中。
“哇，崔儿你快看这个石头，好像一个碧绿的眼睛啊，就像咱家小白猫的眼睛，你看对不对？”
“是啊，这不会是猫眼石吧？小姐，你捡到宝贝啦！”
我被她握在手里，按压在她软软的胸脯上，我隐约能听到她的心跳。
我被杜小姐带回了家，找了一个巧匠，把我镶在了她贴身挂坠的仅有手指长的玉萧上。
每天藏在软玉温香之中，我的日子不再是苦修般的清冷。
小姐有个习惯，每天晚上拿出玉萧来把玩，每天清晨，她会吹响玉萧叫来小鸟。只有在这个时候，我才有机会对望一下她的明眸，轻触一下她的朱唇。
又是一天晚上，小姐把我从怀里拿出来。对着烛光，暗自念着：“我为什么最近总梦到我是一棵小草呢，而且还有一个小石头在身边每天给我讲故事，那个小石头就是你么？”
这时。
“小姐。”崔儿推门进来，“你捧着个小棒棒干什么呢？你该不是思春了吧。”
“什么乱七八糟的，这是我的玉萧。怎么就思春了？”
“当女人拿着个棒棒爱不释手的时候就是思春了，你不知道？要不要我教教你啊？”
“坏丫头，又在外面学什么东西了，还不从头招来。”
“你可要保密哦，让人知道我有这个，会被沉塘的。”
“啊？你拿的是什么呢？”
崔儿在小姐好奇的目光下偷偷摸摸掏出了一个手帕，上面画满了男女好合的春宫图案。
“诶呀，羞死了，你怎么看这些啊。”
“这有什么的，小姐都十六了，该嫁人了，我们到这个年纪都看过了，我还看过真人的呢。”
“要死啊你。你偷看人家。”
“没有，是我晚上去茅房，路过假山听见里面有人轻轻的呻吟，我偷偷走过去一看，发现……”
“发现什么？”
“发现马员外家的少爷和咱家丫鬟小荷做呢，马公子趴在小荷身上，她的双腿都被抗到他的肩膀，就是这个样子的。”崔儿说着指指一幅春宫图。
小姐听了，不禁一哆嗦，撇了撇嘴，不想再听下去了。
“崔儿，我这几天总做同样的梦，梦见我是一棵小草，靠在一个很漂亮的石头旁边，那石头给我讲故事，春花秋月的，好浪漫啊。”
“嘻嘻，还说没思春呢，都作春梦了，是不是这个小石头啊？”崔儿指指我又说，“这个小石头镶在一个玉萧上，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用途啊？”
“什么用途？”小姐问。
崔儿在小姐耳边耳语了一番，小姐又羞了个满脸通红，娇嗔道：“好下流哦。”
“管它呢，会舒服得飘飘欲仙的哦。不过可不能用力往里插，弄出了血，女儿家的清白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