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糟糕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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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羽看着眼前哭得停不下来的俞文，一时说不出话来，这是她第二次在他面前哭，上次完全是因为宋林，而这一次呢，还是因为宋林吗？
“别哭了！”唐羽上前把俞文抱住，把她的头往自己的怀里压。
俞文果然不肯，下意识地挣扎，想推开眼前把自己箍得极紧的唐羽。
“行了，要哭也在我怀里哭吧。”唐羽把怀里的俞文抱得更紧了，俞文终于放弃挣扎了，趴在唐羽的胸前，哭得肩膀一颤一颤的。
俞文难过的不是方婷对她恶劣的态度，也不是在为宋林冲动地和唐羽打架而气恼。而是经过刚才那件事，自己突然清醒了，她最近都过得什么生活啊？随便和唐羽上床，还没完全处理好与宋林的感情，就把唐羽拉进了这段荒谬的关系中，这一切怪不了别人，只能怪她自己。
等俞文终于哭够了，唐羽出声了。
“你的眼泪怎么这么多啊，真的是水做的吗？”说完帮她擦掉了眼角还没干的泪水。
俞文这会才发现眼前的唐羽也没好到哪里去，整件衬衫满是褶皱，脸上到处都是淤青，额头的伤口比较深，甚至还在出血，她从来没见过唐羽这么狼狈的样子。
“你这里，在流血。”俞文碰了碰唐羽额头的伤口。
“呼——”唐羽感受到伤口处有种火辣辣的感觉。
“去你家吧，我帮你清理下。”俞文主动提了出来，她想让所有事都在今晚有个了结。
“真的吗？”唐羽有点诧异，他以为经历刚才的一遭破事，俞文肯定不开心，甚至会躲他一阵子，难道是他想多了？
唐羽很快叫了一辆出租车，在车上，唐羽好几次想开启话题说一下今晚发生的事，但是俞文的态度都显得有点冷淡，一副现在不想谈的样子。两人在前所未有的安静中到达了唐羽的家。
“你把包扎的东西拿来，我帮你处理一下伤口。”两人刚进屋子，俞文就开口了。
唐羽这次乖乖地照做了，拿了一个家用医药箱，递给了俞文。俞文打开了医药箱，发现里面东西还挺全的。
“坐这儿，不然我够不到。”俞文指了指沙发的一端，唐羽仍然乖乖照做了，他觉得现在多听少说一定出不了错。
于是俞文回头看到的景象就是，唐羽如同一只大型犬一样端坐在沙发上，背挺得直直的，一脸无辜地盯着眼前的“主人”。
俞文内心已经笑出了声，但是脸绷得还是很紧，手上的动作和温柔也完全搭不上边，唐羽只感觉俞文拿着酒精棉粗暴地在自己的伤口上揉搓，好几下的力度都让他怀疑俞文不是来给他清理伤口的，而是想给他造成二次伤害。
“啊——痛。”唐羽没忍住叫了出来，叫完之后立刻看了一眼俞文的眼色。
“现在知道痛了，刚才打的时候怎么不知道痛呢？”俞文嘴上说着，手上的劲还是轻了一点。
“又不是我先动手的。”唐羽有点委屈。
“嗯，是的。其实也不是你的错。”俞文拿了一枚防水创口贴给唐羽贴上了。
“我觉得这都是我的错。”俞文坐了下来，冷静地盯着眼前的唐羽，唐羽已经有种不好的预感了，下意识地就不想让俞文继续说下去。
“你，你别”
“我刚才想了一下，哦不，其实还想了挺久，刚才车上我也一直在想。今天发生这件事我其实怪不了别人。”俞文下意识地舒了一口气。
“是我自己这段时间过得太糟糕了，我还没完全处理好和宋林的关系，就把你拉进这段糟糕的关系中。”
“所以你想怎么样？”唐羽已经完全冷静了下来，从刚才他就感受到俞文身上与往常不同的低气压。
“我想我们都冷静一段时间，我指的是我们先不要联系了。”俞文低下了头，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唐羽一时没有接话，他觉得有点好笑，如果按照俞文说的这是段糟糕的关系，这整段糟糕的关系中，甚至都是他一个人在努力，他努力喜欢俞文，努力让俞文用同样的爱回报自己。
如果宋林在这段关系中还能获得体面的前男友之称，而自己呢？一个跳梁小丑？最重要的是今晚他明明感受到俞文对他是有感觉的，而现在这段一碰即碎的关系被人单方面宣布结束了，他甚至有点怀疑俞文眼睛中的那点心动是真实的吗？
俞文见唐羽没有反应，以为他也是默认了这个结果，于是拿起自己放在一旁的包起身想走，她想尽快结束今晚的一切。
她的脚刚迈出了几步，就被后面的人抓住了手腕，然后一声极低的声音从她耳边传了过来。
“你别走——”
俞文突然觉得有点难受，像是今晚鼓起的所有勇气在那一刹那突然都被卸下了，她觉得她比起宋林更对不起的是身后的唐羽，他确实没做错什么，唯一做错的就是喜欢上自己，喜欢那个连自己都觉得糟糕的自己。
当唐羽把俞文身子掰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俞文的眼泪已经默默流了整张脸。
“好了好了，别哭了，我同意还不行。”唐羽顿时心软了，那颗本然就不怎么坚硬的心已经被她揉成一团了，不管她想要还是想扔在一边都随她吧。
听到这，俞文哭得更凶了，她看着眼前笑得比哭还难看的的唐羽，整个心也被揪在了一起，她确实对唐羽心动了，那么好的唐羽怎么能不心动呢，但是她要不起。
“行了别哭了，几岁了，哭得和什么一样，我送你到门口吧。”唐羽温柔地吻掉了俞文眼角的泪。
俞文如同牵线木偶一样被唐羽搂着送到了门口，唐羽叫了一辆出租车，把俞文塞到了后座。
“好好照顾自己啊！”唐羽说完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最后还是吻了吻俞文的额头。